第五章 夜幕彼端湛蓝之空
“这会颠覆你对日常的所有认知，你愿意听吗？”
“请放马过来……”
街灯的光晕笼罩在我身上，就像把我置身于风波之中，我静静的等待她组织语言，等待她将我带去一个未知的真实世界。
“你觉得这个世界是怎么分的呢？”
“大洲？国家？”我不假思索。
“这个世界既不是由七大洲，也不是由195个国家和35个地区划分的，这个世界……是被6个‘魔法君王’以及王下的家系所统治，并保护着的”
“我们……一面被‘魔法’统治着，又一面被保护着？”
“那当然，你所生活的这个平凡又脆弱的日常，其实是在魔法的作用下，连续发生的奇迹”
我本以为我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，听到任何难以相信的事情都能够镇定，不会有太激烈反应。
但此时我惊讶的说不出话。
“很难相信吧，可‘魔法’确确实实存在着，遍布于历史中的各个角落。历史古籍中记载的那些武者，穿云踏浪，破山碎石，被后人传颂记载为神话传说，其实体也不过是使用魔法的‘魔法师’而已”
“根据魔法的种类和使用魔法的不同形式，可以发挥各种能力，而决定这些的，是魔法师与生俱来的‘魔法血脉’”
“我们历史中的祖先通过‘血脉’将魔力传承给下一代，但在传承的过程中会丢失掉一部分魔力。经过无数朝代的变更，再加上和平年代的人们不愿再耗费苦心去修炼魔法，导致现当今世上的‘魔法师’，几乎绝迹了”
魔法是这么稀有的东西吗？
只能通过血脉一代一代的传递下去，还会被代代削弱，可是，这么稀有的东西为什么会不断的出现在我的日常里。
“至于你能看见魔法，这很不可思议，因为普通人是不可能看见魔法的，除非……你不是普通人”
我仿佛撞入一堵海浪巨墙，震骇和窒息感同时袭来。
暴露了吗？事到如今还是暴露了吗？
我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类，我是靠着模仿和欺骗，寄生在人类群体中的异类。
我就知道我迟早有一天会暴露，人类的外表会被揭开，丑陋的真实被**裸的曝光在太阳底下，人们会看到我只是……
“我只是个模仿鸭群的乌鸦…”
不经意间我将自己的罪责坦白了出来，尽管沙哑模糊的吐字根本听不清楚，不过，无论怎样都无所谓了…
已经……
“把人比喻成鸭群吗，还真是有趣的比喻呢，不过你并不是乌鸦，你是丑小鸭——”
“这是什么意思…”
我蓦然抬起头。
此时明明是黑夜，我眼前却出现了一望无际的湛蓝青空，羽毛从云层里纷纷落下如白雪，辽阔的翅膀从我头上一掠而过。
“意思是，我…”她抬起手指着我，指尖在灯光下如白玉青葱“我看上你了——”
“诶？”
又一阵风从街道吹过，我凌乱的无以复加。
所以说，这…又是什么意思……
“你知道我父亲收养你们6兄弟做为义子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吗？”
“这也和‘魔法’有关吗…”
“愚蠢的弟弟啊，你连你到底参加了一个怎样残酷的游戏都不知道吗？”
她在夜色下浅浅勾起嘴角，与平日里涵养又端庄的姿态不同，夜幕下的大小姐仿佛披上了一层充满秘密的面纱，略显邪魅的表情让人心跳加速，血脉喷张。
——咚咚，咚咚，咚……
从未跳动过的心脏最近好像变得不太安宁，不为所动的内心从何时起已经不由我控，这一刻开始，我想我再也无法像以前一样伪装成人类生活。
真相是残酷的话，我还想要知道吗，知道了以后我就再也回不到日常里了吧。
躁动不安的心脏，好难受，我用力握紧胸口，没有用。
如果是游戏的话，做一个最坏的设想，不过是拿上性命做堵住，参加了棋盘上的战争，而自己，成为了棋子。
“是堵上性命的游戏吗？”我做好了心理准备。
扑哧——
她失态的笑了出声，盈盈颤抖的娇躯在街灯的美化下显得风情万种。
“你、你二次元小说看多了吗…”她用手背擦去眼角笑出的泪水“卖个关子，打算捉弄你一下，没想到你的表现那么精彩”
街道的风吹啊吹啊吹啊，今天的风儿真是喧嚣……
我被吹的乱七八糟。
“这个算是对你的报复，谁叫你今天一整天都让我好像被你牵着鼻子走一样”
“……”
诶？明明是你一直在用GPS跟踪我……
“其实呢，我父亲是想把你们培养成‘魔法君王’，想着让你们成为下一代统治这个世界的6大魔法君王，对你们给予了很高期望，因为…”
“——因为我父亲他就是6大魔法君王之一的，木君”她停顿了一下，整理被风抚乱的发丝“但是我父亲没有子嗣传承君王血脉，所以只能从你们当中培养，从而继承木君王位，以及家族企业倾木集团”
“可你不是……”
“我不行哦，君王血脉只能传给男性，所以就只能通过另一种途径传下去……”大小姐缓缓朝我走过来，靠近了才发现，她白皙的脸颊竟已红成一片“只能通过和别的男性结婚，然后生下男孩，这样的话，血脉就可以传到那孩子身上……”
我扯动干涸的喉咙咽了口水，燥热的胸口又将一切水分蒸发。
她的表情和话语仿佛给夜色染上暧昧的氛围，容易让人陷入错觉……冷静些，她的脸离得太近了，总之先后退一点。
我好像真的陷入错觉了，刚刚一瞬间，她都眸子似乎夹带了一丝落寞，灯光在她眼中闪烁，宛如江面上的渔火，漫漫长夜与江水伴余生。
静下心来再看，入夜的街道似有几分凄楚。
“这应该是个可怜的游戏吧…”我开了口就后悔了，看多了小说动漫的我，忽然说出十分中二的话，但却停止不住的继续说了下去“赢了游戏成了王，便要亲手放逐自己的兄弟，消去所有敌人，而这些人，都是家族里的人，最终自己成为孤家寡人，与被放逐的人也没有差别，这样的游戏还是逃避的好……”
忽然，她眼中光芒熄灭，江面漆黑一片。
“那么，你要把姐姐丢在棋盘上，自己逃了吗…”她望向另一边，背过光的瞳孔黯如浓墨“真可怜呐…”
我心脏猛然一沉，江水又冷又黑。
无论残酷还是可怜，对她来说都不止是游戏，是命运。
这个游戏就像是勇者斗恶龙，勇者可以选择进行下去这个游戏，或者逃跑，而对于被恶龙抓走的公主来说，锁在象牙塔里，是她的命运。
对不起，我想道歉却发不出声音，害怕又会毫无察觉的说错话……
“要负起责任哦…”她先开了口。
“我的命运是和倾木连在一起的，当初若不是你救我，父亲为了倾木可能会让我消失”看了一眼说不出话的我，她不在意的继续说道“那样也好，那样能从象牙塔里解脱，剩下的游戏也再与我无关。但是你却救了我，既然要救就不要半途而废，起码……给我负起责任来啊，愚蠢的弟弟！”
“诶！”
我懵了，那个天才艺术少女，端庄涵养的大小姐，竟然鼓着脸颊，委屈生气的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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